要说完全没影响倒也不是的,但从整体确实比直接改科举范围影响小得多——荫补本就是荫泽后代,男女大体上并无区别,而且这名额无论给谁选择都在家长,受荫者也无权反对。
如此简单的道理,便是九岁的孩子也能懂得。温雅笑了笑,又给了元宵下一个问题:“所以说,百姓为什么会认为朝廷要放开女子科举?”
元宵愣了一下。这问题的答案貌似很简单,便是指责百姓不懂得科举和荫补该先改哪个。然而他也懂得做人不能自满,自己能想到的解法,那些开书院专门研究科举的先生们总不能完全想不到吧?
温雅倒是没有再强行考他的心术,而直接说了答案:“这消息是主动放出去的。虽说改革荫补的阻碍小,但只要是改革便会有影响,而且往长远看,以后科举多半也会改。因此要先放出风去,让相关各业都有所准备,才能使改革的影响平滑扩散。”
除此之外,当然还有对朝廷高官道德绑架的意思——民间备考的学子若是被打乱计划将如此可怜,反对声音如此之大,就只能暂且先改荫补的规则,而让高门贵胄多体谅体谅寒门的不易了。
元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他还没有到能够协理朝政的年纪,得知爹娘对于民间的反对呼声早有预期,便也就放心了。
而过了叁日,便到了朝廷公布选拔官员改革,修改大周律中荫补有关的条例。紧接着在五日内,由机造司参与审核、预先在私下得到过指示的四名朝臣上奏,按新的荫补规则推举自家姑娘到工部。
这四位小姐皆在机造司求学,原本便是有望考作司空的预备人才,进入工部貌似是屈才了,却也给了朝野上下明确的信号——即天子有意招募实干者整顿朝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