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船行有日,终要靠岸,到了新津下船,众人要转乘马车往唐门去,而他要往崆峒学艺,那是往北走。这一分别,下次再见不知何时,即便终身不见也是可能。他早有准备,只是真到了这一日,不免怅然若失。
就在这天上,朱门殇敲了他房门,说要为他饯行。
若早知是来嫖妓,那他是死也不肯的。
谢孤白似乎早预料到怎么回事,但也没拒绝,小八同样。现在回想起来,好像只有沈公子到了门口露出犹豫模样。倒是沈未辰……朱大夫没让她回避,她自已却是兴致高昂。
一想到这,李景风不由得又看向沈未辰,见她毫不在意,只跟小八两人旁观,仿佛跟他们几人毫不相干似的。
“第一次来,不习惯是有的,以后常来就习惯了。”身边的姑娘靠了上来,胸口贴上手臂,软嫩的触感让李景风一惊,忙道:“你不用靠这么近!”他没记清姑娘花名,总之大概是容惜、朝顾、怜梅之类。
朱门殇笑道:“我这兄弟拘谨得很,你要是能让他问无不答,我再买四斤酒。”那姑娘笑道:“你说了别不算数。”朱门殇指着沈玉倾道:“这公子有钱得很,买下艳春阁都不用皱个眉头。”
众女子看向沈玉倾,只见沈玉倾微微一笑,仍是礼貌,只是左右两边各被一个姑娘又拧又拉,难为他这种情况下竟仍不尴尬,右手勾住右侧姑娘的臂弯,左肘轻搭在左边姑娘的肩膀,既不失礼,也不像个假道学。李景风不由得佩服起来,这仪态,自已是怎么也学不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