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为难道:“这炕上还有病人,下不得床,三位姑娘委屈些。”沈未辰见炕中柴火甚少,问道:“能不能添些柴火?”
妇人唤过女童道:“小桃儿,跟娘拾柴去。”
小桃儿蹦蹦跳跳去了,沈未辰摸着炕上还有余温,将李景风放到炕上。她见炕上只有一床棉被,伸手要去拉,却见棉被上染满血迹,血迹鲜红,显然是刚染上不久。棉被下睡着一名青年,沈未辰忙叫了顾青裳来看,两人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怎么回事。沈未辰怕打扰人家休息,只得取了顾青裳带来的毛毯给李景风盖上,替他除去鞋袜,抓起他的手,替他搓揉手指,放在嘴边呵气取暖。
顾青裳道:“脚也要暖。”说着去捏李景风脚掌,替他活血,一面笑道,“我这辈子还没替男人捏过脚呢。”
小桃儿与妇人搬了木柴进来,沈未辰见都是些细枝,还有些是刚砍下的新木,沾着雪水,湿漉漉的。沈未辰料想这户人家家境困难,连柴火都买不起,也不强求,全都堆入炕下点着。
小桃儿看他们捏着李景风手脚,也坐到炕上替李景风捏脚。顾青裳笑道:“小姑娘真贴心。”说着摸摸小桃儿的头,随即想起古怪之处,问道,“嫂子,炕上是什么人?”
那妇人道:“是我一个朋友。”
顾青裳心想:“大半夜的,怎会有朋友来访?还是个病人,睡在炕上。方才敲了半天也无人应门,这被子上又怎会都是血?”她心中起疑,问道:“嫂子,您相公呢?”